日本关西三重县鸟羽市的海景十分优美,附近大大小小的岛屿星罗棋布。在这些岛屿上居住着一群特殊的女人,她们身怀绝技,可以在冰冷刺骨的冬天不使用呼吸器潜入深海进行打捞作业。人们称她们为“海女”。近日,记者跟随采访团走进了海女的世界。
海女的模样能吓跑鲨鱼?
按说海女的对应词儿应该是“海男”,但日文却没有这个称呼。原来,从事潜水打捞这一行是女人们的专利。以前夫妻驾舟出海,女性脂肪多、浮力大,在海中作业能坚持更长时间,而男性则留在船上观察救急。因为实在是苦差事,现在愿意做海女的人越来越少。目前整个日本三重县也不过1000名海女,而且大多数已年过半百。据说有一位80多岁的老海女至今仍在潜水工作。前不久三重县电视台还特别报道了一条新闻,说该地区有3名年轻女子自愿加入到海女行列,可见海女如今在日本的金贵程度。
记者此次走访的“海女小屋”位于鸟羽市的相差町,这里是日本漫长海岸线上的一个普通小镇,传承已久的海女文化让当地渐渐成为旅游热点。 “海女小屋”就是女人们在潜水作业间隙的歇脚地,大多是紧邻海边的简易木头房。
还记得电影《非诚勿扰》里,葛优去的那家“四姐妹居酒屋”吗?这次我们的目的地,可以被称作“三姐妹海女屋”。3个女主人的岁数加在一起都有160岁了,可是辛苦的劳作并没在她们脸上留下明显的印迹,3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许多。长年的海中作业增大了她们的肺活量,也让她们的生命更加年轻。
三姐妹中有一位特别健谈,她兴致勃勃地告诉记者:“干我们这行的,下水时要穿白色衣服,因为白色在水下有膨胀感,鲨鱼看到了还以为对手的块头很大,往往会被唬住。”“那为什么做海女这行的,大多是上了岁数的人?”“因为鲨鱼看到我们这张老脸会被吓跑啊!”这个幽默的解释把一屋子人都逗笑了。
美味的“残酷烧”
为了表达好客之情,海女三姐妹力邀我们品尝当地海鲜大餐———“残酷烧”料理。这“残酷烧”的烹饪方法,果真配得上它剽悍的名字。在海女小屋的中央,有一个长方形的操作池,里面点着炭火,池子上方架有铁箅子。海女们把刚刚打捞上来的龙虾、鲍鱼、生蚝等战利品往铁箅子上一放,不一会工夫,这些活生生的海鲜就被烤成美味大餐了。除了少许海鲜酱油外,“残酷烧”料理不使用任何作料,吃得就是那原生态的鲜味,尤其是当地特产伊势龙虾,味道更是清香无比。
开始我以为那些大块头的龙虾受到“火刑”煎熬,一定会做出激烈反应,说不定从铁箅子上跳出来。还好,它们只是“默默”地承受着,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刻也只是蠕动了几下身躯。即便如此,还是让人看得有点心惊肉跳,估计这就是“残酷烧”名字的来头吧。不过海女们显然已经十分熟悉这一操作流程,谈笑间手里轻快地翻烤着海鲜。有朋友笑说,海女下海做苦力,老公们反倒是在家等着“残酷烧”,这种日子真是美了日本男人。
举世闻名的珍珠养殖基地
据当地人介绍,在鸟羽市有相当一部分海女从事珍珠打捞工作。她们的工作地点集中在鸟羽湾附近的御木本珍珠岛。以前,鸟羽湾附近出产天然珍珠,而且售价极高。为了获得珍珠,渔民们争相到海中打捞,结果使得蚌的数量越来越少。为了改变这种窘境,当地人御木本幸吉花了5年时间,终于在1893 年用人工养殖的方法培育出珍珠。如今,御木本珍珠岛已经发展成举世闻名的珍珠养殖基地,自1951年对外开放以来吸引了世界各国的珠宝爱好者,连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也曾慕名登岛。被誉为“珍珠王”的御木本幸吉一直活到96岁,其一生充满坎坷,现在岛上的纪念馆内还收藏有大量关于他的资料和照片。
海女在当地珍珠养殖的历史中发挥了重要作用。记者在珍珠岛参观时,正好赶上一场特别的海女表演。她们身着白衣、憋足一口气跃入水中,拾起海底的贝壳、蛤蜊,再将它们放到一个固定的地方。打捞过程中不时听到她们响亮的口哨声,这是海女露出水面来换气。以前每当涨潮或台风来临之前,海女都要再次下水将这些贝类海生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。现在随着珍珠养殖技术的发展,已经不再需要海女了。不过珍珠岛上的潜水表演依然在继续,目的是纪念那些为珍珠养殖事业奉献一生的女人们。